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進研究所的第一關 : 你該遠離的五種地雷指導教授

記得在我成為博士研究生的初期,就是所謂的懵懂跌撞期,寫了一個 research proposal。

當時我心目中已有advisor的最佳人選,但還沒有確定要找誰當我的副指導教授 (co-supervisor),所以就著手聯繫了些教授,約了時間一一與他們會面。

大多數的教授對我的研究專題給予肯定,表示願意 co-supervise 我。

其中有一位教授看完後,只抬頭問了我一句話,

“題目還不錯,不過請問你是要讀碩士還是博士? ”
“ PhD ” 我回答。

“ 我知道,所以我才問你是要拿碩士還是博士學位? ” 他又很認真的說了一次,句點,沒有再多說。
“ 我明白了,謝謝你花時間讀我的 proposal。” 我說完後走出他辦公室。

教授短短的一句話點醒了我,當下雖然有個碩士論文的好題目,但是對博士論文來說深度還不夠。

這也表示了他其實之前有花時間認真的讀我的proposal,他對於指導的研究生做研究的實力也有無比嚴格的要求。(沒有任何人有義務要多花時間在你身上,尤其是在你未成為人家的學生之前。所以人家願意花時間讀你的 proposal,告訴你任何資訊,算很夠意思了。)

最後,我決定這位 “句點王”教授就是我 co-supervisor 的人選。
之後我讀博士的過程,他一直扮演著很重要的角色,至今我們都還保持著很好的聯絡。他若剛好到我目前居住的城市開會,我們仍會抽空聚聚。雖然我們會為了研究堅持己見,但那僅是就事論事,並不會有任何芥蒂。但是,並非每位他指導過的學生都與他投契。也有些研究生與他相處不來,淚灑辦公室的。

我覺得人與人之間要看緣份,師徒的關係也是。很少有教授能做到面面俱到,讓每位學生讚不絕口。

 

對我來說,選教授有點像是「向高人取經」的概念。scare
你的教授除了提供嚴謹的學術研究訓練外,他對你的前途發展有很大的影響。

當你還是默默無名的研究生隻身闖蕩學術武林時,你的師父是誰,比你是誰重要多了。

當各派的高手都聽過你師父的名字,自然會假定他門下的徒弟有受過扎實的研究訓練,一脈相傳,所以大家更會留意你未來是否會成為像你師父一般的佼佼者。
可想而知,每位研究生都前仆後繼地想成為有名的教授名下。

 

但是,除了教授有不有名外,教授的為人也很重要。

選擇教授多是看運氣,別人的美夢研究室可能是你的惡夢研究室。最難的是不進去根本不可能真的發現。
我過去看了太多好的、不好的,甚至是非常差勁的指導教授。不只是親身經歷,從身邊朋友的求學過程,協助學生的申請過程中也見證了多次。

你在考慮要找誰當你老闆之前,趕快看看你的指導教授有沒有踩到這幾點地雷。
如果你已經跟隨一個老闆,而他的特質重複出現在這幾點當中,勸你趁還能離開的時候就趕快換吧。

 

 

地雷教授一: 偷你的研究

這種情形不常見,但是確實在學術界發生過。
這個分為兩個層次。

 

1. 還沒收你為徒就盜走了你的心血

學生的入學面試當中,有教授與你深談你的研究是很平常的。但少數別有意圖的教授,大拍胸部保證能收你當學生,但是學校卻遲遲不發 admission。你寫信去問後,教授卻對你不聞不問,更慘的是,過不久看到他們的實驗室,發表了你之前講過想做的研究,連 methodology 也似曾相似。

看出來了嗎? 那位當初看起來對你有興趣的教授,其實是對你的研究細節更感興趣。

學術間的交流很正常,不過應該遵循著一個準則,對於自己還沒有發表過的成果,可以講個大方向,但是避免 fully disclose 太多的細節比較妥當。至於那些你發表過的 (journal article),可以多談倒是無妨。
這種教授,敬而遠之,不然上了賊船都不知道要如何上岸。

 

2. 如果你已經上了賊船

我有朋友跟著一位非常有名的教授在醫學院讀博士。
他拚死拚活的作研究,論文的第一作者卻拱手讓給了明明沒什麼參與,卻幫教授當私人助理雜事做的很好的其他人。自己的研究被教授拿來還人情債,有苦說不出。

他跟教授申訴時,教授卻一味的要他妥協,要不然威脅連co-author都不給他。如果你遇到了這種教授,建議你收集證據,跟 department head 或是 graduate dean 講。不要讓自己的心血付諸流水。幸運的是,這種 lack academic integrity 的教授其實很少,但是遇到了會讓你有種小蝦米對抗大鯨魚的無奈。

 

地雷教授二 : 永遠找不到人

有些教授是特定領域的龍頭,他的權威跨足學術、業界與政府部門。你或許會覺得跟到這樣的教授很好啊!

但是教授外務很多,多到根本沒時間指導你。

你只好苦笑說 “I meet with my professor regularly…. Once a year!”

一年裡面有半年以上,教授都在世界各地參與其他的研究會議,或是當政府或是業界的consultant。你的教授越有名,你越可能找不到他的蹤跡。

那怎麼辦? 你還是有畢業的壓力啊!

你只好實驗有做、做完就好,但你永遠不知道有沒有做對做好。

研究上的缺失沒有人點出來,可能一步錯,步步錯,多走了很多冤枉路,寫不出論文,最後也畢不了業。就算可以順利畢業,卻沒有發任何 paper。因為你拿給教授的draft,被壓在他桌上那疊積滿灰塵的文件底下,一兩年不見天日。

學術界的人可能會看在你教授的面子上,爭一隻眼閉一隻眼讓你拿到學位。你也許可以從名師門下畢業,但是空有頭銜卻沒有受到扎實的訓練,之後的職涯發展可能會很困難。面試你的面試官、跟你一起工作的上司可不是傻瓜,你不可能一直躲在教授的光環底下。有了博士頭銜,別人期待的是你有開發知識、解決問題的能力,這些不是把教授的名子搬出來就可以迎刃而解的,你教授是誰並無法當你一輩子的擋箭牌。

其實並非所有大牌教授都會這樣,常常讓你找不到人。

換個角度想,教授忙成這樣他自己也是不得已。當他自己都沒時間吃飯、睡覺的時候,他當然不可能有太多的時間教你,所以想認真學到東西的學生,最好是想盡辦法將自己排進教授的行程表。自己這方面要比教授還要積極。

 

地雷教授三 : 超級情緒化

有種教授的指導方式是謾罵型的。
沒來由地就先批學生一頓。

雖然說嚴師出高徒,但是不針對具體事實而出言侮辱人,甚至是在開會時連珠炮的罵人,不留情地摧毀研究生的自信與自尊又是另外一回事。

這跟你有沒有做錯事沒有太大的關聯,跟教授的修養好不好比較有關係。

博士的學成訓練通常是四五六七年,跟到這種教授只有兩個字,痛苦。
能避免就盡量避免跟到這種指導風格的教授,要不然希望你的心臟大顆一點,有鋼鐵之甲之軀,別讓教授無心的謾罵傷了你。

 

我個人覺得比遇到謾罵型的教授更痛苦的,就是遇到下面這種:
地雷教授四 : 心如海底針

這種教授很難在短時間內看出來。
有的教授上星期開會時大肆讚揚你的研究方式,下星期卻對同樣的研究表達了負評。讓你不知所措,一頭霧水到底要怎麼辦? 你大改研究方向後,下次開會又無故被罵為什麼要亂改。

在研究生的訓練過程中,教授扮演的角色是指引迷經。
以循序漸進的方式,鼓勵你多方嘗試,讓你從中找一條能解決 research questions的更好研究途徑。雖然小細節可能是一直依據情況而改變,但大致上你應該要朝一個堅定、一貫的大方向前進。

遇到反覆無常,說話顛三倒四,甚至會質疑你為什麼擅自變更研究計畫的教授(冤妄啊!大人),實在是很困擾的一件事。
因為你怎麼做都不對 !

如果你真遇到了這種教授,這裡提供一個有效的應付方法

有沒有聽過 meeting minutes ?

遇到這種教授的對應方式,就是每次meeting完後,主動地把開會的內容,做的決定記錄下來,副本寄給教授與其他相關人等。開會前你可以也寫份 meeting agenda 把之前的決議、討論的結果寫成 outline,到時候可以用來提醒教授。

 

地雷教授五 : 超級 nice 的教授

有些教授人超好,好到不可思議。每次拿東西給他看,他全部都接受。
你想要出國去開會,沒問題。
你怕上台給talk,想要做 poster presentation,沒問題。
要砸錢買儀器,沒問題,我幫你選。
等等….. 這樣的教授不是人人夢寐以求的嗎 ?

真的嗎 ?
對你有幫助的教授,應該是這樣的 :

你想要出國去開會可以,
但是去之前先把你手邊的 paper proposal寫完,再自己試著申請 travel grant 。

你不知道怎麼寫的話我會指導你寫。如果你這次無法拿到 travel grant 的話,我一年可以提供你兩次的Conference grant, 你自己斟酌要不要把經費用在這次的 conference。

你怕上台給 talk,想要做 poster presentation?
No ! 除非你被 conference panel reject, 要不然我建議你上台給 talk ,這是訓練你 public speaking 的大好機會,應該勇敢接受考驗。我們下星期二來練習一下你的 speech。

要砸錢買儀器 ?
等等,你調查過市面上有哪些機型適合我們的研究嗎 ? 請分析每個 model 的 pros and cons,整合實驗室其他人的意見,再跟我請款。

 

你有沒有注意到,上面那位看似刁難你的教授要求你做的事,(發 paper、爭取 travel grant、在conference 給 talk 而非 poster、策畫決定實驗室儀器的購買) 都是在 build up your resume/CV

會用心訓練你、栽培你的指導老師,才真的算是為你好。要不然學位拿到了,你的履歷表除了在 Education多了一行、碩博士畢業學歷外,其他 section 內容一概皆空。到時你畢業後跨出了他實驗室的 bubble,你要怎麼與其他人競爭? 履歷的內容是要一步一腳印累積起來的!

 

 

那如果你現在正與地雷教授一起工作怎麼辦 ?

achieve-退一步問你自己,如果你覺得跟在這個老闆手下有學到東西,教授的人品還算正直,之後他也願意幫你寫一封強而有力的推薦函,助你往後發展一臂之力,那你就還值得留下來。

如果你真遇到了地雷教授就好好面對,不是說你應該吞聲忍氣,而是靜下心找出最有利自己的因應方式。

學術訓練的最終目的,不單只是取得更多的知識; 過程其實在磨練你如何應對眼前所面臨的逆境。

 

加油,你遠比你想像中的還要有韌性。

 

By Evon

Chief Editor at EssayCrafter

Essaycrafter的創辦人Evon在歐美教育體系中長大並任職,擁有超過十年在大學以英文授課的經驗。了解外國大學與外商公司篩選申請者時的重點與細節,以及運作的方式,輔導求學與求職之相關程序,目標是讓求學求職者在做出重大決定之前,能充分地了解每個決定的不同面向,以及藉由他人成功的實戰經驗,把握機會加強自己的競爭優勢。她一路走來的理念,是讓每個有才華的年輕人,能同樣得到在世界頂尖學府與企業學習與工作的機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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